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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历史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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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保护:大遗址保护之“西安模式”

  西安,古称长安,是世界著名古都,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经过长期的努力,西安的大遗址保护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完成了一批各具特色的大遗址保护展示项目,实现了文物保护展示、群众生活改善、生态环境优美的协调统一,构建起了西安大遗址保护体系,形成了具有西安特色的大遗址保护模式。

 

文明古都的遗址群

  西安,是一座建立在千年古迹遗址上的城市。自公元前11世纪,西周建都丰镐算起,西安已有3100年的城市发展史,十三个王朝在此建都,历时1100余年,悠久的历史使西安成为与开罗、雅典、罗马齐名的“四大历史古都”之一。

  根据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显示,西安地区在册的各类不可移动文物点3246处,其中遗址类文物987处。目前,西安地区有遗址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31处。其中大遗址类型的世界遗产两处三个点(秦始皇陵、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唐长安城大明宫遗址),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四处(汉阳陵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秦始皇陵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大明宫国家考古遗址公园、汉长安城未央宫国家考古遗址公园)。

  西安地区大遗址最为突出的特点是文化遗产区与城市建成区严重叠压,主城区480多平方公里中,大遗址区域就占到200多平方公里。大遗址数量多、面积大、等级高,其中以周、秦、汉、唐时期的都城、宫殿遗址和帝王陵寝等大遗址最具有代表性。这些大遗址不仅体现了中华民族的起源、形成与发展的历程,具有深厚的历史、科学与文化底蕴,同时也是极具特色的人文景观和旅游资源,西安的城市建设、发展与大遗址保护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大遗址作为我国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巨大的历史、文化、艺术、科学和经济价值,是当时历史时期创造的物质和精神文明的重要载体,是构成我国古代文明史史迹的主体,承载着灿烂丰富的古代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记忆,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采取积极有效措施保护好大遗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大遗址保护的成功样本

  大遗址保护是文化工程、生态工程和民生工程的统一,不仅让深埋于地下的大遗址“活”起来,让文物的生命力得到延续,让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得以传承与弘扬,同时也通过保护大遗址,提高遗址及周边居住人员的生活品质,改善遗址周边环境,提升城市文化品位,实现文物保护展示、群众生活改善、生态环境优美的协调统一。

  以汉杜陵遗址公园为代表的“退耕还林”模式。杜陵是西汉宣帝刘询的陵墓,始建于元康元年,位于雁塔区三兆村以南的少陵原上,1988年列入全国第三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经文物部门勘探,杜陵大遗址保护区帝陵封土顶的海拔,比西安城区的平均海拔高150米。而杜陵的位置在西汉属上林苑鸿固原的最高处,风景优美,南望终南,北眺京师,东临浐河白鹿原,西傍秦宜春下苑。李白诗云:“南登杜陵上,北望五陵间。秋水明落日,流光灭远山”。杜陵遗址保护区地跨雁塔、长安两区,保护区现有宣帝陵园遗址、帝陵寝园遗址、王皇后陵园遗址、后陵寝园遗址、陵庙遗址、陪葬坑遗址、杜陵邑遗址等重要遗址,陪葬墓百余座。就西汉帝陵的陵寝制度而言,杜陵是一座非常有代表性的帝陵,反映了西汉“中兴”时期的丧葬礼仪。整个遗址群具有较高的历史、艺术、科学文化价值。然而,到20世纪90年代杜陵文保所成立前,这个区域已变成一块经济欠发达、地处城郊的贫瘠农田。在政府的主导下,将原先杜陵周边的贫瘠耕地退耕,给当地老百姓一定的补偿后,种植生态林和果树。西汉帝陵管理中心依据考古资料与遗址埋植深度,给生态林设计了合适的地被植物,让陵园以内的植被结构与陵园历史环境背景相协调,体现帝陵特色。站在帝陵封土上环视四周,松柏、翠柳、杨树等树木分层次包裹着帝陵、后陵的封土,满眼葱茏。从1995年正式开始退耕还林至今,整个杜陵保护区,尤其是遗址核心区绿化覆盖率已达98%,形成了万亩示范生态园。这种园林绿地、城市森林与古文化遗址相结合的遗址保护模式,被国家文物局原副局长张柏赞誉为“杜陵模式”。这不仅为公众提供了绿色休闲空间,更重要的是创造性地保护了文化遗产的本体和其周边的地形地貌。如今,杜陵遗址区已成为西安居民休闲、度假、娱乐的主要选择地之一。这块曾辉煌过、也被遗忘过的土地,又开始重现皇家陵园恢宏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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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杜陵遗址公园

 

  以秦始皇陵为代表的“国家公园模式”。对大多数中外游客来说,只要将旅行目的地定为西安,那么秦始皇陵兵马俑一定是必游之地。2010年以前,去秦始皇陵兵马俑的游客只能看到秦始皇的“地下军团”。实际上,在秦始皇陵遗址核心区,还有许多遗迹分布在民宅、企事业单位院落之下。为了更好地保护和利用秦始皇陵,2003年10月,国家发改委对秦陵遗址公园项目经过评审后,经国务院同意,正式批复了秦陵遗址公园初步设计方案。2009年2月,陕西省政府批准组建“秦始皇帝陵博物院”,负责秦始皇陵国家遗址公园建设。2010年9月30日,秦始皇陵遗址公园正式开园。南北长2220米,东西宽1010米,总占地3386亩。遗址公园在秦始皇陵外城垣外放20米处建设有约6.5公里长的保护性围墙,实施封闭式管理,以确保文物遗址免受人为破坏。如今游人漫步陵园内,通过科学的解说系统、规范统一的标识以及为游客设定的合理参观线路,展示园区地上和地下遗址。秦始皇陵遗址公园开园后,就在当年的“十一”黄金周期间,临潼区游客总数和旅游收益增长均达到40%以上。

  以唐长安城城墙遗址公园为代表的“市民公园模式”。由于城市扩张之初对遗址的保护意识不足,唐长安城城墙遗址上大部分已被建筑物覆压,建筑质量参差不齐。同时,唐长安城城墙遗址占据了城市的最核心区域,皇城的大部分区域和宫城在明清城墙内,外郭城大部分也在现代城市二环内,在城市用地紧张、城市人口密度大、城市功能较成熟的现状下,占据城市核心区域的唐长安城城墙遗址上的建筑和人口很难被拆迁,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如此浩大的工程,以现阶段的政府财力,是难以承担的重担。但唐长安城城墙遗址的展示,是利于城市利于市民的事情,是众心所向,如何解决遗址与遗址上空间建筑和人口的问题,是唐长安城城墙遗址面临的一大挑战。综合多种因素,西安市决定在高新区唐延路与沣惠南路间的带形绿地内,建设唐长安城城墙遗址公园,遵循充分尊重、保护历史遗存等原则,在考古测绘的基础上,将顺城街和周边里坊的坊墙坊路加以准确定位,对唐城墙基础、城门、顺城街、护城壕沟、里坊框架、坊内道路空间都进行再建和复建,为该区域的市民提供了一处精美而富有历史意蕴的城市生活公园。

  以大唐西市遗址博物馆为代表的“民营资本投资模式”。西市是唐代长安城的商业区之一,隋称利人市。自隋开皇二年(公元582年)兴建,至唐天佑元年(公元904年)长安城废毁,历经370余年。西市所在区域的开发计划始自2001年。为保护遗址,保存历史记忆,丰富历史文化名城的内涵,西安市委、市政府决定重建唐西市遗址。经过反复筛选和考察,市政府确定由大唐西市置业有限公司独立开发,规划用地近500亩,总建筑面积128万平方米,总投资35亿元人民币。大唐西市公司将博物馆视为整个大唐西市文化产业项目开发的灵魂,通过博物馆建设以及举办春节文化庙会、西部非物质文化遗产展演、文化遗产节和彩绘丝路等活动聚集人气、打造传统文化品牌,从而刺激文化旅游、会展经济的发展,带动大唐西市项目中丝绸之路风情街、陕西非遗城、国际展览馆、国际古玩城、购物中心、酒店等其他文化和商业业态的起步,并用文化产业发展成果反哺大唐西市博物馆等公益项目的良性运行。这是全国首个由民营企业进行遗址保护和利用的案例,是民间资本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一次尝试。

  以唐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为代表的“集团运作模式”。“道北”,是西安的一个地名,泛指包括大明宫地区在内的铁路以北地区。20世纪80年代,这里曾是西安最大的棚户区,总面积约20平方公里。出于遗址保护的原因,大明宫地区一直被限制进行城市建设工程,甚至没有城市排水设施。2005年起,西安市政府根据城市总体规划和西安市北部棚户区改造工程规划,将唐大明宫遗址保护与遗址周边城市建设相结合,决定以大明宫遗址为依托,建设一座世界一流的遗址公园。中国现代城市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遗址区改造建设由此拉开帷幕。大明宫遗址公园改造期间,一共完成了2.5万户350万平方米建筑物的拆迁任务,并在遗址外新建移民安置区,使10多万名低收入群众住上了生活设施完善、宽敞明亮的城市新居,彻底改善了遗址区群众的生活条件和遗址周边城市环境。建成开放的大明宫遗址公园,极大提升了西安道北地区的城市生态环境,成为改善群众生活环境贡献最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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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

 

  “特区”模式保护汉长安城遗址。汉长安城遗址是我国迄今规模最大、保存最为完整、遗迹最为丰富、文化含量最高的都城遗址,是中华民族具有核心地位的重大历史文化遗产。2009年,国家文物局将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列入跨国联合申报丝绸之路世界文化遗产名单。2012年,市委、市政府作出建设汉长安城国家大遗址保护特区的重大决策,通过调整行政规划,分流遗址区人口和产业,设立文物保护特区,保护范围为75.02平方公里。同年8月通过的《西安汉长安城国家大遗址保护特区实施方案》,决定由未央区按照“政区合一型”模式组建特区管委会,具体负责特区建设的组织实施,计划从2012年到2020年分三个阶段推进工作。特区建设按照“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统筹城乡、改善民生”,“文化遗产保护与城乡建设相融合”,“统一规划、统一领导、分步实施”等四大原则进行。2014年6月,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作为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路网的一部分被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2017年,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成功入选国家考古遗址公园。

 

成功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

  2006年8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家文物局联合主持在新疆吐鲁番市召开了“丝绸之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国际协商会议”。中国、中亚五国等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代表,围绕丝路联合申遗等问题展开了实质性讨论,达成了基本共识,丝绸之路跨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开始提上日程。2007年6月,国家文物局在新疆乌鲁木齐举行了丝绸之路跨国联合申遗工作会议,确定了丝绸之路申报世界遗产中国段48处预备名单,其中西安市6处14个点,标志着丝绸之路申遗工作正式启动。2007年10月,西安市人民政府第14届24次常务会议讨论并原则通过:正式启动西安市丝绸之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相关工作。12月19日,西安市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筹备领导小组和办公室成立。西安市《丝绸之路跨国联合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文本》与各申遗点《保护管理规划》开始编制,《丝路申遗保护管理办法》也同时开始制定。此后,多次前往沈阳、集安、洛阳、登封、山西五台山、大同云冈石窟等地考察学习申遗工作。

  2008年6月,在西安召开的丝绸之路申遗第四轮国际协商会议,根据丝绸之路申遗的总体进展情况,重新制定了申遗工作时间表,将原定的2010年推迟到2011年。国家文物局和省文物局为此也调整了我国丝路申遗的工作进度与时间安排,并下发了《关于做好丝绸之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准备工作的通知》。随即,按照国家文物局和陕西省文物局的部署,西安市立即开展了规划编制、管理办法公布、遗产点周边环境整治等专项工作。2010年3月,西安市召开丝路申遗动员大会,要求各相关单位在年底前要完成周边环境整治,确定了以后两年的工作。

  2012年3月26日,国家文物局下发《关于推进丝绸之路申遗工作的通知》,明确了中国丝绸之路首批申遗大名单。7月底,国家文物局下发了《关于加快推进丝绸之路申遗工作的通知》,最终确定2014年为最终遗产评审时间,并对我国首批申遗的丝绸之路遗产点名单进行了调整,西安市五个遗产点入选: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唐长安城大明宫遗址、大雁塔、小雁塔、兴教寺塔。

  此后,在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历史研究所的指导下,陕西省文化遗产保护设计研究院编制完成了西安市各个申遗点的保护管理规划,由五个申遗点所在保护管理机构全面完成了文物本体的保护展示工程,由五个遗产点所在政府推动遗产地的环境整治与居民安置工作。比如未央区政府和汉城特区管委会,克服各种困难,对占压未央宫遗址的九个村庄进行拆迁安置,再现历史上未央宫遗址的宏伟布局,有效地保护和改善了遗址的保存环境,又很好地改善了当地村民的居住环境和生活环境,实现了文化遗产保护与提高群众生活水平的“双赢”。在此基础上,五个遗产点初步建立了专项监测体系,完善了申遗档案,制作了统一的遗产展示标识系统,开展了丝路专题陈列布展,全面提升了遗产点的保护管理展示水平。

  2013年2月,由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历史研究所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代表共同组成的文本编写团队编制完成了丝路申遗文本。由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三国政府共同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递交丝路申遗文本,并被正式受理。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专家对全市申遗点进行了现场考察。2014年6月22日,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审议,我国和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联合申报的“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项目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西安市的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唐长安城大明宫遗址、大雁塔、小雁塔、兴教寺塔五处遗产点入选。至此,西安市的世界文化遗产总数已达到六处,标志着西安市文化遗产保护理念和实践得到了国际认可,进一步提升了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和国际地位。

  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考察调研西安博物院时指出:“要把凝结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文物保护好、管理好,同时加强研究和利用,让历史说话,让文物说话,传承祖先的成就和光荣、增强民族自尊和自信”。西安的遗址保护一直处于全国遗址保护排头兵的位置,并以自己的积极探索、成功实践,为我国遗址保护工作作出了独特贡献。